February 23, 20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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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3.5》你，懂得愛嗎(上)
《3.5》(序)－ 你，懂得愛嗎？
你以為愛是什麼？恆久忍耐、恩慈，不嫉妒不自誇張狂… come on，那叫「修養」好不好。
先在此謝謝讀者Hilton。他問：你，懂得愛嗎？
不懂愛情，就不懂愛人；但到真懂得愛情，再不能愛上任何人。
我這麼回答。
我曾說過愛情是肥皂泡，在陽光下很美，其實，不過一個illusion，愈美麗的東西愈不可踫，一旦你試著揭穿那薄薄流光，你心就隨泡泡爆開，消失空氣內。驟眼看來很對，可是啊，我怎樣解釋，雖然很少，但，那些同偕白首？
是他們沒有真懂得了愛，還是，他們懂得一些我們還未懂的東西？那麼，你，你以為愛是什麼？
《3.5》(上)－ 愛若能夠永不失去，何以…
「妳以為愛是什麼？」我指著女友咆哮。
我的手根本不痛。
阿俊在裝假！
我恨，我恨妳被欺騙，我恨妳為了保護別人擋著我；我恨，恨從妳眼中，我看到了奮不顧身的堅定。
那覺悟的眼神，剔透晶瑩，我被震攝。
可是，妒忌、怒火叫我心臟狂跳，沛然洶湧生命力驅使我衝前再補上一拳時，突然兩股巨力卡著我手臂，我不受控往後退。
我被拋跌在後巷。
我一下彈起反撲，保安一手已把我緊按在牆上。
“Chill man, chill!” 他說，那深黑皮膚和西裝融在黑暗內，我似被看不到人形的神魔按著。
“Come on, give him a break.”保安2說。
保安1放開我，他們離去。
“These, happen,” 保安2停下，回頭看我一眼，”Go, and let her go.”
“Where should I go?!”我大哮。
鐵門砰一聲關上。
狹窄後巷一片漆黑，遠處傳來這斜坡熟悉不過的笑聲叫聲汽車聲，我慢慢坐倒，看著後巷盡處塵世透進的一點霓虹光，我卻沒有力氣走出去。
Where should I go?
從小，我們，我以為，專一，就是愛，只要對她好，會得同偕到老。
我緊張她，保護她，有什麼地方錯了？我想不通。
「我只想有她在身旁。」我對自己說。
這是愛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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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末氣溫仍然懊熱，宿舍大樓前的花圃數不清的蟲在叫，我看著手機上數不清撥不出的電話，我心煩躁。
「小雯在樓上嗎？」我捉著她的室友問。
「一個大男人，像個細路一樣。」她摔開我的手，「就是你，就是你的電話吵著我做功課。」
「她為什麼不聽我電話。」我問。
「她要是不聽，你就在這裡一直等？」
「等，妳告訴她，我10年，20年都等她。」我叫。
“God.”她說，「你以為這叫愛？」她看著我，「這不是愛情呀，蠢才。」
我呆看著她遠去。
生命力似一下耗盡，我脫力坐倒地上，腦內翻滾的聲音，卻慢慢平靜下來。
紅霞褪去，圓白燈一盞盞亮起，可是天地已開始朦上灰藍色。
黑夜總要來到。
我靜靜看著同學在大樓進進出出，肥矮伴著美的，穿shirt衫箭豬頭的，很高的女生穿高跟鞋走得歪歪斜斜的，人聲起伏，功課、晚餐、誰和誰一起，吱吱喳喳。
可是，夜，竟然，仍這樣寧靜。
天地已深深沉在黑暗裡。
這時，我看到小雯的室友走出來。
她向我走來。
「Sorry。」她說。
「誰愛，誰就是蠢材。」我說。
「可是，我們都捨不得不愛。」
我們都笑了。
「她，是有愛過你的」她說。「可是啊，她，渴望的，是愛情呢。」
「童話式浪漫愛情？」我問。
「童話？王子嗎？」她哈哈一笑。
「世上才沒有王子，妖魔倒是一大堆。」她看著夜空，「可是啊，是妖魔也沒關係。」她喃喃地說。
「只要他讓我知道，我是他渴慕的公主。」她突然甜甜地笑，「也是個破滅童話的大魔王。」
她的笑容，似有什麼從體內發出的喜悅，叫整個人晶亮起來。
我一下明白了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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